朝阳七号鸡

巫炤,我的。

【华山x云梦】深夜酒馆的私藏(一)

(努力地讲个故事)        

(是老板娘抽屉里找到的)

(有点长)

(微华武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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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阿芸第一次见到那个华山少年,是在十二连环坞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那时功力尚浅的她,连一个小混混都未必能摆平,却执意要孤身闯入坞中捉拿杀害云从龙的凶手。师从云梦,善药不善力,即使偷带上了师姐的迷魂粉,阿芸也只能闯到连环坞的入口不远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个柔弱女子怎会放在凶悍残暴的水匪眼中,她不过是傻里傻气送上门的可爱猎物。她被水匪横扫过的长棍击倒在地,围在不怀好意靠近她的暴徒中央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腹部剧烈的痛感,恐惧,迷茫。青萍师姐从不下如此狠手,来去祖师也未尝教过她如何在危险境遇下脱身。人群中的头目把阿芸作为武器的灯笼踢到一边,蹲下身眯着肮脏的眼睛打量这个不要命的丫头,男性促狭的笑声比山狼的呼啸更为瘆人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几乎就是在阿芸饱含绝望的泪水落下的瞬间,一道寒光刺穿了那头目的心脏。在江湖上横行霸道了几十年的老手,甚至没能拔出腰间的刀就被放倒在地。他周围的喽啰也早已全部倒下,胸膛不见一点呼吸的起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阿芸这才敢大口呼吸起来,极尽全力地使用着生者的权利,每一声呼吸都带着颤抖。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潮湿的木板上,一下就没了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少年呆站着一时做不出反应,只得先将染血的剑锋收回剑鞘,却正好摸到腰间藏着的礼物。那是他接了不少任务以后辛苦赚来的,在江南最有名的店家买来的丝帕。本意图回华山后去讨好讨好谷师姐,下次能多周济些银子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师姐重要还是眼前的姑娘重要,他并不知道。他只是在回程路上看到一个大胆得吓人的妹妹独自往连环坞里冲,便觉得大事不妙,决心出手相救。从她朴素的衣装武器来看,显然给不了太多的谢礼,即便他本来也不求回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他犹豫地摸了摸怀中的丝帕,想想还是蹲身下去,将手递给那位姑娘扶她起来。她握住少年的手,抽噎着起身,右手仍捂住隐隐作痛的小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多、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这是她已尽了最大努力,在哽咽中能拼凑出的最长的话。阿芸擦擦眼角还挂着的泪珠,咬牙克制住劫后逃生的害怕,抬眼看向恩公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四目相交。少年愣住,阿芸也愣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少年看到阿芸精致的五官,立刻想起了楚大哥身边的苏姑娘,又想起李红袖,脑海中还闪过张洁洁挥舞伞剑时致命的魅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阿芸看到的却先是少年极清澈,极明亮的双眼,像是师姐口中,华山顶峰上的冰雪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终究还是少年先反应过来,低下有些发烫的脸拱手作礼: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是华山弟子入门时就必须学会的事情。姑娘不、不必言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他在脑中搜寻了一遍可以继续低着头又不会显得很窝囊的动作,灵光一现,小跑着去捡回阿芸沾了些污泥的灯笼,用自己的手帕拭去血渍,伸手递给她。“师父说过,武器脱了手,命就等于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明明是严肃的语气,阿芸还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她接过灯笼,假作恭恭敬敬地屈膝行上一礼:“公子,教训得是……”两人都笑了起来,无非是那华山少年抿着嘴别过头,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一些。阿芸抽抽鼻子,只觉受伤的地方也不再疼了。少年却鬼使神差地拿出他那宝贝丝帕递给阿芸,连同有丝帕一半贵的锦袋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阿芸眨眨眼,不明所以。为何被救的人反而要收礼呢?更何况,看锦袋上的图案,这家店她是知道的,——云梦姑娘人人喜爱的百年老字号,一针一线皆为天下绣娘效仿,价格更是不菲。阿芸捧着锦袋,少年看着阿芸捧着锦袋的手,比刚入门的小师妹还要细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在下嵇岳,姑娘若是以后遇上麻烦,尽管来找我。华山上绝对没有和我同名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我叫阿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少年悄悄舒了一口气,默然在心中表扬自己用最温柔迷人的嗓音念完了这句话。阿芸咬咬下唇,弯出一个漂亮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连环坞的水匪没有给他们太多含情脉脉的时间,前来换班的一批没有看到同伙回来,为了防备偷袭,带上了更多的人前来剿杀入侵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嵇岳粗略地扫过一眼人头,不过十数个。于他而言,都是落单的虾米。阿芸被护在他身后,悠哉观赏完这场不过半柱香的战斗。期间有人想冲向这个看似少年弱点的小姑娘,却被更快地送去地狱。华山剑法利落迅猛,阿芸感受得到,嵇岳绝对是同龄人中的高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那一天,连环坞到处躺着水匪的尸体,云从龙事件的罪魁武维扬癫狂后跳海自尽。嵇岳和阿芸分别回到师门,相隔千里,心却紧紧扣在一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可是之后再也没有联系了啊——”绿衣女子提着毛笔哀嚎,酒店老板娘给的纸上已经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,“给我丝帕有什么用嘛,有本事人也一起给我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绿衣姑娘正是已经成年的阿芸。准确地说,是在雁来酒肆里喝了两壶家万里就已经醉得意识朦胧的阿芸。坐在她对面的是在暗香习武的发小,名唤绮罗的蓝衣姑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绮罗听了阿芸一晚上夹杂着哭声的念念叨叨,两人难得见面幽会,本想在酒肆中结束一天的快乐生活,最后却成了阿芸放飞自我的借口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绮罗不怕丢人,但最怕阿芸丢人,因为她从来没有摸清过她的发小能够放纵到什么程度。她无奈地从放下毛笔又开始喝酒的阿芸手肘底下抽出纸张,去帮她向老板娘换来一小坛美酒。据说,今天的是桂花酿。绮罗不喜欢喝这种带着甜味的酒,偏偏阿芸喜欢,又是个爱酒不善酒的小酒鬼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个转身,阿芸已经醉倒在桌上酣睡,绮罗只得把她横抱起来,准备回家。踏出酒肆的那一刻,绮罗感觉到背后投来的目光。杀手的本性只会让她闻到鲜血的味道,那是来自猎人的注视,但极为短暂。绮罗警觉回头,只看到一个白衣道长拍下一锭银子给老板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我来替那边那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华山还账。对,就角落里那个,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绮罗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头,摇摇脑袋抱着发小出门转弯,又瞬间停下脚步吃惊地看向酒肆,只因听到的那个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嵇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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